中移動1000億元擴容GSM網應該慎重
訊石光通訊網
2008/8/20 9:20:56
高旭東(清華大學技術創新研究中心研究員)
最近讀著名電信老專家、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七研究所教授級高工李進良先生的《建議中移動停止GSM網絡1000億投資》一文，深有同感。如果中移動的1000億元投資真是象7月12日華夏時報報道《中移動擬投資1000億元擴容G網》所稱的，目的在于“增加2G網絡一倍的載頻，基本上可做到掃清城市死角，基本覆蓋農村家庭”，那么這一投資將對中移動的競爭地位乃至整個中國的電信產業格局，產生非常大的影響，中移動的確需要在這一投資上持非常慎重的態度。這是因為，我國的電信運營環境正在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在運營商重組和3G技術已經比較成熟的情況下，運營商之間的激烈競爭就要來臨。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出現戰略上的失誤，中移動在2G上的優勢將會在比較短的時間內受到嚴峻挑戰；最為有效的選擇應該是全力以赴，大大加快TD-SCDMA網的建設，在競爭中取得“先發優勢”和“網絡規模優勢”。
1.電信運營商激烈競爭的時代正在來臨
長期以來，由于各種因素的影響，特別是國家政策和企業管理水平的影響，中移動在我國電信運營業一直處于主導地位。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這種情況很可能會發生比較大的變化，因為兩件事情正在同時發生：(1)電信運營企業的重組，特別是中國電信擁有了移動運營資格；(2)3G技術，特別是TD-SCDMA技術，已經比較成熟。
之所以強調兩件事“同時發生”的重要性，是因為任何一件事情的單獨發生，都難以動搖中移動的市場地位。比如企業重組，我在“求解電信產業謎局”(《北大商業評論》 2008年第4月號)一文中分析過，電信產業的基本特點之一是其天然壟斷性，而這就決定了電信企業競爭優勢的主要來源是“先發優勢”和“網絡規模優勢”。中移動雖然也有比較強的創新能力，特別是不斷推出新業務，但是“先發優勢”和“網絡規模優勢”是主要的：首先提供移動運營業務，首先建成覆蓋全國的網絡。正因為如此，在這些優勢取得以后，如果競爭仍然在2G網絡上進行，重組前的聯通是不可能對中移動造成威脅的；如果沒有大規模的投資用于擴大網絡規模，重組后的電信和聯通也不可能在同中移動的競爭中取得優勢。實際上，即使有大規模的投資，網絡規模上來了，電信和聯通仍然會在同中移動的競爭中遇到非常大的障礙。比如，由于中移動已經把優質客戶吸引到了自己的網上，電信和聯通要么只能吸引次優質的客戶，要么只能花更高的代價爭取高端客戶。
3G技術的成熟意味著，2G技術被3G 技術的取代已經不可避免。以TD為例，正如李進良教授指出的，TD他替代GSM是必然的，因為所有GSM能實現的功能，TD都能更好地實現; 而TD所具有的3G特色業務，GSM則根本不能勝任。具體而言：
第一、TD可低成本提供延續性業務，即GSM有、TD也有的業務，如話音和短信等。GSM基礎設施經過10年的發展現在降到每一個用戶200元，而2007年中國移動8個城市TD基礎設施招標，攤到每個用戶不到100元; 因此，通話費用就有可能降到1/2。
第二、TD可滿意提供增強性業務，即GSM有了，TD可以使其性能和服務質量得到很大提升，如GPRS網雖可推出網上瀏覽和數據業務，但是用戶體驗太慢; 隨著TD網數據能力的增強，用戶體驗的滿意度也隨之提升。
第三、TD可獨特提供3G特色業務，即GSM沒有的業務，TD卻可以提供，如可視電話、視頻會議、手機電視、即拍即播等等真正體現3G特色的業務。
因此，用TD進行現有網絡的擴容，運營商不但不需要增加額外的網絡建設投資，而且可以低成本地擴大移動網絡的用戶容量，同時，也可提供2G所不能提供的3G業務，并為網絡后續的演進奠定了基礎。
企業技術創新和戰略管理領域的大量研究，特別是麻省理工學院的Utterback 和哈佛大學的Christenson 教授的研究表明，在技術條件不發生重大變化的情況下，要想挑戰領先企業是非常困難的。但是，當技術發生重大變革時，在很多時候，領先企業會受到嚴峻挑戰，甚至被挑戰者取代。3G技術，特別是TD-SCDMA技術，的成熟，就為其他企業挑戰中移動創造了這樣的機會，哪個運營商首先建成覆蓋全國的3G網絡，哪個運營商就搶占了先機。
但是，在沒有企業重組的情況下，要抓住這一機會是非常困難的，因為電信和網通在重組以前沒有移動業務，不可能給中移動帶來壓力；聯通雖然有移動業務，但是國家的產業政策又決定了，聯通不可能在不發展TD的情況下發展CDMA2000和WCDMA，也就不可能對中移動造成真正的壓力。
問題在于，電信運營企業重組和3G技術成熟，兩件事同時發生，中移動面臨的壓力就是實實在在的了：3G技術成熟提供了挑戰中移動的機會，企業重組使其他運營商，特別是中國電信，有能力抓住這一千載難逢的機會。具體而言，中國電信的優勢包括：
第一，固話市場的領先地位
中國電信在固話領域的優勢是非常明顯的，中移動在短時間內不可能追趕上來。雖然未來固話市場總體的發展不容樂觀， 但是現有的龐大市場規模至少在可預見的未來仍然會給中國電信帶來非常穩定的現金流和利潤。
中國電信在固話領域的優勢還為其大力發展互聯網領域的業務提供了很好的基礎，這也是中移動在短時間內無法做到的。另外，如果把固話、移動和互聯網結合起來，提供捆綁服務，也會加強中國電信的競爭能力。
第二，采用新技術的有利條件
前面曾經指出，當技術發生重大變革時，在很多時候，領先企業會受到嚴峻挑戰，甚至被挑戰者取代，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領先企業在面臨新技術的挑戰時，不是積極采用新技術，而是在如何挖掘現有技術的潛力上做文章。領先企業之所以出現這樣看似比較“反常”的行為，很多研究，包括Utterback 教授和Christenson 教授的研究， 都說明，是“可以理解”的，雖然這種行為的代價可能會非常高昂，那就是領先地位的喪失。
比如，領先企業出現“反常”行為，可能是因為缺乏采用新技術的動力。一般而言，新技術的采用一般意味著現有技術的過時，甚至意味著現有業務的過時。這也意味著，相對于其他企業，領先企業由于采用新技術和發展新業務而受到的“損失”更大，因而更不愿意率先采用新技術，自己革自己的命。問題在于，自己不主動革自己的命，別人也會來革自己的命，與其坐而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敢于拋開自己現有的優勢，建立新優勢。
領先企業出現“反常”行為，還可能是因為缺乏采用新技術的壓力。比如，由于處于“領先地位”，非常容易低估其他企業采用新技術可能帶來的挑戰。這樣的例子非常多，比如著名的通用電氣公司的家電事業部，在上個世紀70年代末的時候，根本就不相信日本的企業能夠通過采用新技術在壓縮機生產上超越自己，只有當GE在加拿大的子公司明確告訴它，如果不能盡快拿出新的產品，就要停止地火轉而從日本企業訂貨的時候，才相信別人可以生產出更好的壓縮機。
領先企業出現“反常”行為，還可能是因為缺乏采用新技術的能力。許多研究，特別是是麻省理工學院的Henderson 教授研究表明，現有的領先企業在開發和使用新技術上面臨很多障礙。比如現有的組織結構和流程很可能使企業難以覺察到結構性的技術變化，或難以安排適當的資源、采取必要的組織措施開發和使用新技術。在新技術對企業現有能力不是促進而是取代或使其價值降低時，情況更是如此。
著名的柯達公司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逻_在上世紀80年代初期就意識到了數字相機技術的威脅，并且采取了一系列重大措施，包括投入大量資金研發技術，調整最高層領導團隊，但是效果非常不好。原因在于，由于長期處于行業領先地位，柯達已經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經營理念、管理模式和管理方法，這些經營理念、管理模式和管理方法曾經是非常成功的，但是并不適合新的經營環境，而長期成功的柯達并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中移動1000億元的GSM擴容投資，從某種意義上可以從上面介紹的領先企業在面臨新技術的挑戰時的行為得到解釋：對3G技術(主要是TD)的未來看不清楚，只能在現有技術和現有業務的進一步應用上尋找突破。
上面的分析表明，在電信運營企業重組和3G技術成熟兩件事同時發生的情況下，中國電信很有可能會成為中移動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因為它不但有壓力、有動力，也有資源，如果它全力采用3G技術，率先建立起足夠大的3G網絡、發展3G業務，中移動的行業領先地位就會受到嚴重挑戰。
2. 應對激烈競爭的思路和措施
挑戰是嚴峻的，中移動如何應對才會有效？關鍵是要有正確的思路和措施。就思路而言，核心的問題是能否抓住主要矛盾，想盡一切辦法，搶占先機，率先建成覆蓋全國的3G網絡。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思路是清楚的，但是理解和接受這一思路并不容易。比如， 根據上面的分析，長期成功的中移動可能對電信等運營商的挑戰不以為然；也可能認為3G 對2G 的替代不會那么快，2G的發展還有很大潛力；還有就是希望能夠從在2G上的巨大投資中獲得更多的收益。
這些都是很大的挑戰。但是，現在看來，最大的挑戰可能來自對TD的認同程度，或者更準確地說，對究竟采用哪種3G技術還存在猶豫。從企業的角度看，因為現在采用的是GSM，看起來選用WCDMA可能是順其自然的。但是，從國家政策的角度看，這是不可能的。國家對中移動的定位非常明確，那就是發展TD。換句話說，中移動沒有別的選擇，不存在TD做不好再換WCDMA的可能。同時，3G市場的發展是移動通信發展的必然階段，它會有較長的生命周期，也不存在3G即將過去的可能性。
為什么這樣講？原因其實很簡單。1978年以來，中國的經濟發展主要靠引進技術。但是，現在不同了，一是引進技術的可能性在減少，二是引進技術的有效性也在降低。在經濟已經非常開放的情況下，如果我們不能在自主技術創新上盡快取得重大突破，我國的經濟發展前景將非常不能令人樂觀。
舉一個例子：根據著名管理學者、哈佛商學院Chandler教授的研究，“先行者優勢”是如此之強，先行者建立的進入壁壘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在上世紀20年代以后，只有兩家新建企業進入美國化學工業前50名，沒有一家新建企業進入世界制藥工業前30名。實際上，這一現象并不只存在于上述兩個工業，汽車、計算機等領域的情況也是非常類似的。
這樣一種現象所傳遞的信號是非常明確、也是非常強烈的：在同一個市場上，領先者的優勢是極其巨大的，本土企業要想生存和發展，必須在跨國公司在本土市場站穩腳跟以前而不是以后，開發出自主核心技術，建立起競爭優勢。 TD的發展也是如此，我們必須在其它國外3G技術在我國市場啟動前，率先在我國發展TD，推動自主創新技術的發展，提升本土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建立起3G市場的競爭優勢。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中央提出了自主技術創新的戰略，胡錦濤同志在17大報告中進而指出，為了促進國民經濟又好又快發展，需要采取八大措施，第一項措施就是“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建設創新型國家”，并且認為“這是國家發展戰略的核心，是提高綜合國力的關鍵。要堅持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把增強自主創新能力貫徹到現代化建設各個方面”。因此，自主技術創新關系國家的前途和命運，TD 作為我國最重要的自主技術創新成就之一，代表的遠不只是電信產業，因此它的應用，只需成功，不許失敗，而中移動作為國有企業，國家是最大的股東，肩負的是對國家的責任，不應該也不允許有任何的猶豫。當然，國家也會采取措施幫助中移動把TD做好。
在理清思路以后，還需采取具體有效的措施，主要包括：
第一，選擇有效的建網策略
一是要“高速度、大規模”建網，避免 “循序漸進”。所謂“高速度、大規模”， 就是快速建成覆蓋全國的TD網絡，為用戶提供基本滿意的全國漫游條件，促進客戶使用3G業務; 所謂“循序漸進”，即先建小網，比如先在大城市建網，然后慢慢擴展到中小城市和農村。
“循序漸進”模式的好處是，可以減少一次性投資，也可以降低3G業務萬一發展緩慢帶來的風險。但是，這種模式的缺點也是明顯的，比如無法發揮TD作為一種3G技術的優勢, 以及人為增加了網絡運營的難度(比如，在TD 網發展的早期，高度依賴雙?；蚨嗄Ｊ謾C及其他技術手段實現不同網絡用戶的互連互通)。實際上，從投資的角度看，這種模式在建3G小網的同時，需要不斷對現有的2G網絡進行升級，投資并不少。在TD 已經成熟的情況下，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一種浪費，因為2G升級技術與3G技術的差別是巨大的，直接用3G技術提供2G業務是一種更好的選擇，沒有必要繞一個彎。
“循序漸進”模式的最大問題在于：一是不能快速樹立移動TD產品的品牌形象，由于網絡覆蓋不良，用戶使用3G業務體驗不佳，將拖延用戶對TD的認知，影響中國移動的TD產品形象；二是為競爭者提供了趕超的機會。如果電信抓住這一機會，率先建成CDMA2000網，可率先提供全國漫游的3G業務，以此快速吸納高端用戶，則中移動就將非常被動。
二是投資要足夠大。在網絡建設上投資不足而影響企業發展的例子非常多，教訓也很深刻，聯通是這樣的情況，老AT&T也是這種情況，最終不得不被其他企業兼并，只是AT&T的牌子留了下來。由于2G的功能完全可以被3G所覆蓋，所以只需將擬投入2G 建設的資金投入到TD網絡的建設上即可，不必增加額外投資?；蛑恍柙黾由倭款~外的3G網絡建設資金，即可形成足夠規模的TD網絡建設投資，快速建設TD全國網絡。
三是盡可能實現TD 與GSM站址的共用。正如李進良教授指出的，在第一期TD網絡建設中，選址困難是影響工程進展的主要因素，同樣是建2千多個基站，上海、廣州共用了80%的2G站址，北京只共用20%的2G站址，因而上海、廣州的網絡建設速度和質量要好得多。在今后的TD 網大規模建設中，如果能夠盡可能實現TD 與GSM站址的共用，無疑將大大加快TD 網的建設速度。
第二，處理好2G與3G的關系
一是要把3G網絡建設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如前所述，3G技術的成熟意味著，2G技術被3G 技術的取代已經不可避免。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果斷決策，放棄在已經過時的2G技術及其改進技術上的投資，快速建成覆蓋良好的全國性TD網絡，為客戶提供TD全國漫游的基礎。否則， 不但造成無效投資和浪費， 更重要的是為競爭者提供了趕超的機會。
二是快速實現2G用戶向TD用戶的大規模遷移。既然3G是方向，2G用戶向TD用戶的遷移就是必然的，問題是如何遷移。正確的策略是，與其順其自然，不如主動行動。在良好的全國網的支撐下，通過雙模手機的方式將中、高端用戶轉移到TD網絡上，避免優質客戶資源的流失。比如，中移動現在的做法就很好：通過GSM網支持TD網的發展，即在還沒有TD網絡的地方，可以順利切換到GSM網。這就極大地方便了用戶：在覆蓋全國的TD網絡還沒有完全建成以前，用戶也可以購買和使用TD/GSM雙模手機，在競爭者未進入3G前，率先將中、高端客戶吸納到中國移動的3G網絡中。
三是注重2G業務的改善與3G業務的推廣。中國移動曾經推出許多值得客戶期待的增值業務，但因2G網絡的數據能力有限，客戶體驗不好，大大影響了客戶的使用積極性。因此，中移動應首先注重2G業務向3G終端的遷移，改善用戶體驗，提高原有業務的使用率。同時，應積極推動3G典型業務的推廣，尤其是數據卡業務的市場推廣，以目前TD與2G及1X不能比擬的優勢，快速推動TD數據卡的用戶發展，重鑄移動數據業務的優勢地位。
這里的關鍵是，對TD用戶(或更廣義地講，3G用戶)，要有一個全面的認識。 比如，不要認為TD用戶最關注的業務就是可視電話、視頻會議、手機電視等。實際上，對大多數用戶、在大多數時候，話音/短信仍然是最主要的需求，網絡瀏覽也是用戶的新增需求，如果能夠用TD技術更好、更便宜地提供話音/短信及網絡瀏覽類業務，人們也會愿意買只提供這類服務的TD/G雙模手機的，因為，它一定不比G網手機差。而且，這不會影響希望得到更復雜服務的用戶購買可以提供相應服務的TD手機。
除此之外，還可以采取很多營銷與市場措施，比如號碼攜帶，買TD手機不用換號；又比如在資費上，繼續現在的一段時間內給與優惠的政策；再比如，加大終端銷售網點(包括中移動自己的營業廳)，推動社會渠道發展TD 手機客戶。
第三，發揮產業鏈龍頭的作用
TD 產業鏈發展到今天，已經可以支持產業的發展。但是客觀地講，這條產業鏈上的不少企業，仍然非常弱小。中移動作為產業鏈的龍頭，可以起到非常積極的促進作用。實際上，最有力的支持就是加快TD網絡的建設，加大采購力度，讓產業鏈上的企業擺脫現金流的困擾，夯實產品平臺，強壯產業鏈，為運營提供更好的支撐。
需要特別強調的是，對產業鏈的支持會給中移動帶來巨大的利益。根據哈佛大學商學院Porter教授的研究，發達國家在全球范圍內具有競爭力的企業，它們的競爭優勢與企業自身的資源和能力有關，但是, 同樣重要的是基于本土的產業支持體系和完整的產業鏈的支持：高水平的相關產業和企業(比如零部件供應企業)的支持；高水平的生產要素的支持；高水平的市場需求的支持；以及有效的政府政策的支持。美國的計算機產業長盛不衰，根本原因在于有一個完整的產業鏈，本土企業和用戶之間相互影響、相互支持。而我國運營企業若要國際移動通信市場建立領先地位，本土企業的產品與技術支持是致關重要的。否則，我們只能跟在國際運營商的后面亦步亦趨。
著名創新專家Bengt-Ake Lundvall 的研究也表明，在技術迅速變化的情況下，設備生產企業與設備使用企業之間經常的面對面的交流是設備使用企業取得和保持競爭優勢所必須的，而共同的文化背景是這種交流的重要基礎。
這都表明，如果中移動能夠切實發揮龍頭作用，盡快打造出一條以自己為核心的、以本土企業為主導的產業鏈，中移動的競爭優勢就有了確實的保證。而TD產業聯盟已經為中移動發揮龍頭作用創造了條件，這一產業鏈必將在中移動的牽引下快速發展，同時，其也將為中移動的運營提供可靠的支撐。
第四，在實踐中建立新理念和新能力
3G時代的一個顯著特點是，我們除了知道話音業務仍然是最基本的業務之一以外，并不清楚哪些新業務會發展起來；3G 時代，最重要的是探索，在探索中發現新業務。 這就意味著，原有的管理理念、管理方法很可能會失效，必須探索新的盈利模式、新的管理方法、新的合作關系等。當然，探索的基礎是先要有良好的網絡支持。
比如，前面提到，3G 時代用戶的需求究竟是什么？什么樣的3G 手機會受歡迎？只提供話音和短信服務及基本3G功能的TD 手機會不會成為最受歡迎的手機？對這些問題的回答，最好是先提供良好、開放的市場環境，在使用中研究、在探索中發現， 而不是預先給出主觀判斷。
又比如，運營商與產業鏈上其他本土企業的合作。在這一點上，包括中移動在內的我國的電信運營企業缺乏有關的經驗，不像AT&T、NTT、加拿大貝爾等企業，歷史上擁有垂直一體化或準垂直一體化的企業結構，設備制造與電信業務提供曾經緊密結合在一起。也不像沃達豐、法國電信等歐洲企業與制造商是密切的戰略合作伙伴。但是，在3G時代，由于業務更復雜，技術和市場充滿了不確定性，很多技術問題和市場問題需要3G產業鏈中的所有企業來共同解決，企業間需要進行緊密的合作，而且這種緊密的合作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長期的、經常的。也就是說，在電信運營商同本土企業之間建立緊密合作的重要性大大上升了，如何管理這種關系？
第五，不要怕麻煩
創新必然是希望與風險并存，我們以往習慣于采用國外成熟技術，還未做過創新技術的運營，其中必然存在著諸多的困難與挑戰。網絡及用戶實現從2G 到3G的轉移， 必然會遇到很多“麻煩”，因為要遠離很多已經熟悉的東西，包括管理理念、管理方法、行為方式、客戶關系等等， 更要探索新的管理理念、管理方法、行為方式、客戶關系。 正因為如此， 無論是管理者還是一般職工，也包括消費者和合作者，都需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都會感到焦慮、擔心，甚至不高興。但是，技術創新和業務創新是必須的，從2G 轉向3G是不能不走的路，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怕麻煩，盡早解決麻煩。
總之，技術的發展、企業的重組以及國家發展的需要，使我國的電信運營業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競爭將大大加劇。中移動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優秀人才，積累了豐富的管理經驗，只要能夠清醒地認識到面臨的嚴峻挑戰，認識到全力以赴、大大加快TD-SCDMA網的建設、盡快實現從2G向3G的轉移的重要性，就可以有效應對面臨的挑戰，贏得生存和發展的主動權，繼續其在2G 時代的輝煌。
作者簡介
高旭東：清華大學技術創新研究中心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為公司戰略、技術戰略、技術能力培養。1988年畢業于哈爾濱工業大學， 獲工學學士學位。1991年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獲經濟學碩士學位。1997-2003在麻省理工學院斯隆管理學院(MIT Sloan School of Management)學習戰略和國際管理，2003年獲管理學博士學位。對中國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培養的理論和對策進行了比較系統的研究，提出了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培養的“社會學習理論”，“后來者劣勢”理論，以及在國際化條件下企業競爭戰略與技術戰略選擇的“障礙——機會”理論框架，對于中國企業為什么要進行自主創新、能不能進行自主創新以及如何進行自主創新等問題進行了分析。 所著《企業自主創新戰略與方法》(2007， 知識產權出版社)一書比較系統地闡述了自主創新的戰略和方法。
新聞來源：新浪科技